算账（上） (第4/6页)

家。

    北方的男人，即使干瘦黝黑，站在当时的我面前也十分魁梧。我怯懦如小鸡，只好被他带上三轮车。

    我问我爸要做什么。

    我爸笑得满脸褶子，说给我找了户有钱人家当爸妈，以后吃香的喝辣的，还能睡大床。

    我又问他，那我哥呢。

    我爸支吾片刻，说我哥同意了，他也特高兴。

    彼时我还不会忤逆我哥，觉得他高兴那我也高兴，自个儿傻乐起来。

    那对夫妇蛮年轻，女人摸了摸我的脸，示意男人掏钱。

    我看见我爸接过一沓钱，脸上的褶子几乎要将眼睛挤掉。

    新家里确实有张大床，床单被套都洗得香喷喷的。除了软和一点，其它都跟我哥那张床没差。

    当晚我却睡不着觉，我想我哥。

    见不到他，我只能捂在枕头里哭，哭得眼泪和鼻涕糊到一块儿，哭得我想尿尿。

    然后我被人抱起来，抹开湿润的眼皮见着是我哥。

    我哇了声，当场尿在我哥手里。

    后来我哥带我回到那间老破小的出租屋里，再后来我得知那晚他差点打死我爸。

    现在他俩关系缓和，去年团圆夜我爸还让我哥拿点钱给自己补颗金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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