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焱摔门而出，那精雕细琢的木门承受不住力道而碎裂歪斜，这是他今夜唯一弄坏的东西。

    夫人房里的东西被她自己尽数摔碎，她也记不清有多少是砸崔焱的时候砸碎的了，而崔焱竟没有打她。

    她缓缓蹲下，将脸埋在膝盖里哭泣。

    崔焱还不如打她呢。

    崔焱快步回房，乌詹和峪青半小跑着跟上。乌詹很有眼力见地给峪青使了个眼色，让他去泡壶下火茶，自己则留下来汇报医师的嘱托。

    “刘老医师说媚奴的寒症又发作了，加上伤口发炎，已经高烧好几日，今儿用药只好先为他退烧再作疗养的打算。是夫人命人收走了媚奴的被子，让厨房扣了他们的伙食。媚奴的手上被拔光了指甲，指头被粗针扎过，脖子似乎是被掐过，喉咙也伤了，身上除开将军打的鞭伤外还多了不少别的伤口……”

    崔焱听得头疼，几乎想将手边的砚台扔出窗外，或是将柱子门槛打一个窟窿，还好峪青及时递上了凉好的茶水，崔焱用喝茶抵消了暴力的冲动。

    饮过茶，他将两个侍从赶出房门，灭了灯，但并没有躺下，而是继续坐在桌前饮着逐渐变凉的茶水。

    姜毓亏心，他未必就不亏心。

    他确实觊觎父亲的男宠，并且不是没有得手过。

    在北方战乱之前，难得父子二人得空，而姜毓要回家探亲，于是老将军便和崔焱去往猎场打猎。

    老将军竟将媚奴也捎上了。

    那日春风和煦，美人穿上骑装，随肤黑发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