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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梦里不知身是客 (第7/10页)

你只是想借这样一个机会做你想做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虞律师,你知道你现在的贪婪和欲望可以用什么词概括吗?”宋浴秋看着这张让他痛苦、焦灼不定的脸,面上渐渐浮起笑意。他一点点按下虞西敏扣住自己下巴的手,轻声道:“分桃,断袖。老话还有难听一点的,兔儿爷、相公……”

    宋晓泉是弹词小唱,是贵公子奉溆意的爱宠,关上门奉溆意矫情作势地喊他“黎绿”。给爱宠、爱妾改名姓换美称是当世自诩风雅高标的所谓名士们最爱玩的把戏,奉溆意小小年纪也沾染这臭习性。

    珧华黎绿,合称连城之宝。而奉公馆里的“黎绿”,和猫儿的“阿喜”实无多少不同,主人喜爱故而名之,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。

    宋浴秋知道自己不应该让晓泉的名字沾染上这样的名声,但这似乎是晓泉唯一存在过的痕迹了。

    他分明是假意做着奉公馆里奉少爷豢养的相公,却在多年后陷入叫自己捉摸不透的心境中,宋浴秋为自己昨晚的泪意羞愤、为自己方才的失神恼怒。

    不管虞西敏是不是奉溆意,如今尘归尘、土归土,就算当初奉溆意侥幸未死,那又如何呢?如今的虞西敏像个傻瓜一样,借一张犹如厉鬼还魂的脸,凭贪欲的本能接近自己、索取纠缠,竟好似他们深情热恋辗转难舍一样。

    宋浴秋移开视线,凤尾竹的影子映在墙上,两个人借此一方天地暂栖。他记得在奉公馆楼梯的转角处,也有这么一块类似的地方。他坐在台阶上,奉溆意捧着自己的脸亲吻,说“只有晓泉爱我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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