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含月松了口气,这才眉间舒展,双手拈起华服裙摆,一跃跃过溪流,迈着小步向一人一马走去。 白马温顺地吃一口花瓣吃一口草,那人一袭白衣懒懒地卧在一边睡着了,身边歪着一葫芦酒,一筐子花,无知无觉,任漫天花瓣落了满身。 含月走近,依着那人坐下,俯身细细地吹落她脸上散落的花瓣,一言不发地瞧着。 一晃五年,含酒已从孩童长成少年。 依然肤若霜雪,依然不近人情,那双眼猛然睁开对上她的视线,一泓清泉就此漾开,荡得含月一刻心惊。 “啊!”含月惊叫一声,推起身子便骂道:“小王八犊子!” “哼。”含酒懒懒地抬起一手支起脑袋,斜着眼睨她,满是狡黠:“你来做什么。” “我来寻你。” “寻我做什么。” 含月抬手替她拨去鬓边花瓣,温声道:“好啦,不赌气了…” 含酒扭头躲开。 含月轻叹了口气:“这是无奈之举,父亲与我都只能这么做。” “几年来,越国接连吞并周遭诸国,如今还剩下的便只有郁国,若我不从,只怕越王迁怒郁家乃至郁王。服丧三年已过,我们别无他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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