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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十九)不过是,春梦了无痕 (第7/12页)
被他自虐一般品出那么一丝丝的甜味—— 总该庆幸,无论是山上还是路上,站得最近最前的只他一个,能听见只言片语的,也就只他一个罢了。 这样的品咂剖析算什么,自虐?自我安慰?岑伤不知道,也说不清,他只知道自己苦得想笑,就像他在路上那十一天中拼了命的想不要义父失望,最后也不过是和点玉一样跪在义父面前。而当他终于起身——当他终于又一次起身时,却看到了系在点玉剑柄上的幻月一样。 幻月。 那么美的月亮。 那么美的月亮是永居高空的,它高高在上俯瞰着人间,一切的一切在月亮的眼中都是那么渺小,宛如蝼蚁。 本来也就该如此。 凡人何德何能,能够仰望天上的明月,分得一缕清辉便已经是无上荣耀,又何敢再生杂念。 区区蝼蚁,也敢妄图拥月入怀么? 可为什么、那为什么—— 岑伤痛苦地咬住嘴唇,他不知道该如何逃脱这甜美又苦涩的无边惩罚。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不该这样,可他居然像疯了一样去想象发出那种声音的义父的模样,那种幻想是如此的逼真,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脑海中的画面。他明明早已听话地远远地退开了,可是为什么,为什么他的耳边还在回荡着一声又一声的喘息与呻吟。那些声音如同缠绵的幽灵,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,是叹息,是满足,是渴取,是索求,是催促,是命令,是放纵,是欢愉。 他居然不怕死地去回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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