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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场合咳得太难看,在人前总努力压抑。 输液区不算安静,甚至称得上有些嘈杂。虽然大部分病人脸上都没有笑意,但还是在刷短视频打发时间。也并不是人人都会带上耳机。 肺部迸裂的瘙痒如影随形,他混在人群中,咳了个昏天黑地。 望着匀速滴落的输液管,冰凉的液体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他的血管里,手背连着半条手臂发寒。 李晖明生命尽头靠输液维持营养供给,他躺在那张病床上一动不能动,何等落魄惨败,他会有什么样的感慨和唏嘘。 李时突然非常好奇。 这些天他从不刻意回避与李晖明的下属谈他的死讯,他轻描淡写地通知所有人李晖明死了而我是孤儿了。 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仍然生活在李晖明的笼罩下,一举一动一点一滴都渗透李晖明的影子。 他对李晖明没有恨。曾经期待过父爱,得不到,后来就趋于平淡。他言听计从,锁住自己,两人相安无事。 说过要找回真正的自我。第一步,就从不怯于展露生理的软弱和本能开始吧。 他给秘书发了信息告知病况,通知他们延后会议,改为线上。 哪怕是秘书也许并非出自关心的问候,也能稍微抚慰到他。 病痛使人虚弱,各个方面。且带给人一种虚无缥缈、悬浮的忧伤。 对面有人咬着牙,蜷缩在点滴椅里。邻座是陪伴的家人朋友,好似共享他的煎熬,担忧地皱着眉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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