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咖啡是聂斐然喝的,但失眠的人是陆郡。
他回到床上躺下后,忍不住侧过身子观察旁边睡着的人。
要不是亲眼见过聂斐然从那家日化公司大门走出来,陆郡毫不怀疑他真正的工作是在建筑工地上拌水泥。
可就算拌水泥也不至于啊?!
罢了。
他垂着眼睑平躺回去。
说聂斐然不配合,人家已经很配合了,说他态度消极,他又确实在从自己身上找问题。
想到聂斐然是怎么精密地计划实施这件事,又是多小心翼翼才把那瓶咖啡"偷渡"进卧室,杂七杂八的情绪就像倒灌回来的咸涩海水,陆郡被迎头一击,整夜都在思考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。
一夜失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晨起不来床。当然,只有陆郡自己心里清楚赖床的原因是不想面对聂斐然。
因为想不通,因为越想越把自己绕进去,也因为越想越生气。
他不想大清早又发火。
而聂斐然刷完牙从浴室出来,看到陆郡居然还在睡,担心地走到床边探了探他额头,"不舒服吗?"
陆郡翻了个身,留给他一个背影,声音听上去倒不像生病,只是冷冰冰地。
"晚点去。"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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