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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

    第二回找他去，我抓了一罐儿蚂蚱。我找他换他的菩提，我说我要一颗珠子就好了，我看看里面的小妖JiNg。

    他真给我剪了一颗，暗戳戳又自己将绳子系回去了。

    我拿着那颗珠子，找我师兄炫耀。我师兄便笑话我，说我以后要当和尚去。

    好似不过半月，我那位读书生朋友因为病重了，搬出去寻医了。我始终记得他离开的时候，他父亲抱着他，他对着我，盖着大大的帽子，用手扒露出眼睛，我看见他的脸烂掉了，从眼睑烂到鼻子。

    关上门，我师傅很气愤地呸了一口——他恨那家的主人，我是才知道的，我总是触碰自己不知晓的逆鳞，还要觉得委屈。

    我始终认为是因为我的那一颗珠子，剪掉了他家人向佛求来的福。虽然我后来也没有信佛，可是愧疚一直压在心底。

    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，那时候的孩子是很容易Si的。半夜总是梦到他，梦到他的头全部烂掉，露出白sE的骨头，我那时对于人的骨头不清楚形状，只记得颓掉了皮r0U，剩下白sE的缩小的脸。他还会流眼泪，眼泪是灰sE的，像我后来看见的某张外国的海报宣传画。

    我不害怕，只是觉得很惋惜，悲凉。梦里我抱着他的脑袋哭，我说，你怎么变成小妖JiNg了。

    他说，我还要当领袖的，我要做军官，可是他们害怕我怎么办。想起那时他和我谈过他的理想，我忘记了他是要做文官还是武官。

    我不知怎么回答他，他在我梦里Si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