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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擦干净了，走出去找mama。mama正在洗碗，一头乌黑的秀发绾在脑后，几根发丝垂落到颊边，她用手蹭了下，脸上沾到泡沫。

    “小赐怎么了，mama在忙呢。”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笑着招呼薛赐道。

    薛赐沉默地看了他一眼，一声不吭地回了屋。

    “唉，不亲，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亲。”男人叹气道。

    薛赐拿出尺子，在作业本空白的答题区仔细画出间隔相等的横线。mama教他的，这样写字就不会写得歪歪扭扭了。薛赐一开始不愿意这样做，因为会浪费很多时间，mama不盯着他，他就偷懒，结果写完字飞了出去，被mama用尺子敲在手背上呵斥。

    小孩比大人更容易养成习惯，mama现在不看着他了，薛赐却没有办法忍受不划线了，看见字写歪了他自己会很难受。

    mama和那个男人好像又在说什么，薛赐听不清楚。薛赐心头蹿着一团憋闷的火，他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，他无意识地紧紧压着尺子，手指尖都发白了。

    长长的尺子有一部分探出了桌子边缘，被他这样用力压着，“咔哒”一声折断了。断裂的小碎片打在薛赐的下巴上，直到他捡起尺子，收好了放进垃圾桶里，疼痛才迟钝地袭来。薛赐摸摸下巴，手上沾了湿乎乎的血。

    舅舅和舅妈是开早餐店的，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了，谈笙也会被吵醒，往常他只会翻个身继续睡，今天他却早早地也起了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