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(第6/8页)

春也以为夏也马上就要杀死自己，他的意识逐渐涣散，甚至因此回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事情，所有在记忆中模糊的景象都变得清晰无比：祖母四只瞎掉的眼睛、百合介粗壮的手指、暴雨之中逃离的未结合女性、数百名身着白衣的儿童、徘徊在羽泽町南部的老人、野鹰盘旋在荒野之上的啼哭、浑身溃烂的结合人、被撕扯成两半的动物尸体、从天台跃下的少年，以及鲤鱼节上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的剧目。

    “夏……也……”

    春也就像是被榨干的水果，此时已经失去了流泪的能力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夏也松开了手，春也扑通一声跌进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之后，夏也低垂着头，从角落里找来春也的手机。他一边轻轻搓揉着春也脖子上的勒痕，一边查看邮件与信息，又将关于“废墟少年”的所有内容阅览了一遍。

    后来，就连角落的手电也熄灭了，夏也便抱着春也，静静等待朝阳升起的一刻。

    “夏也，你的梦想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小学二年级时，一位温柔的未结合女性担任了夏也和春也的班导老师。由于羽泽町的教育资源匮乏，她同时任教多门科目。

    “樱子”——这便是那位未结合女性的名字。

    樱子与夏也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。在羽泽町，只有还未长大的孩子、形容枯槁的未结合老人与身材粗壮高大的结合人，而樱子是一名二十岁的，拥有着成熟之美的未结合女性。她身上总是泛着淡淡的清香，就像雨后湿透的草木。樱子性格温和，双眼清澈无比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