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迟钝 (第3/7页)
头灯映出他的侧脸,好像永远那么沉着冷静。 “怎么了?”他放下ipad。 严盛夏走了进去:“我睡不着,能不能在你这儿坐一会儿?”他穿着短袖薄棉睡衣和短裤,露出细长的四肢。 余知崖将被子挪了过去,空出半张床:“坐吧。” 床垫明显往下沉。严盛夏盘起双腿,对着余知崖,手肘撑在膝盖上,有些愁眉不展。他的情绪总是很明显。 余知崖其实有预料到他的“后知后觉”。严盛夏从会所出来后,没有提过白天发生的事,只是计较着丁楠让他丢脸。但余知崖昨天半夜接到他电话时,能听出他话音里的恐慌与紧张,这几十个小时严盛夏必然是不好过的。 严盛夏在情绪上是个非常迟钝的人。别人小时候一打针就哭,他打针时愣愣的没有反应,等护士推完药,针头都离开了手臂,他才哇哇大哭起来。长大了也是。高中时有一次和人打架,不敢通知家人,就叫了余知崖过去。从学校出来余知崖问他有没有事,他说没事,第二天早上起来一拉裤腿,叫道:余知崖,好疼。一看小腿上好大一片淤青。 这种迟一拍的性格总是让他很吃亏,因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,没有人会等着他情绪延迟然后再来安慰他。小时候赵雪莹夫妻丢下他不管,他也不会哭,一家子人就觉得他很乖。等他情绪上来眼泪汪汪,保姆阿姨以为是玩玩具不开心,丝毫不会想到他是因为爸妈走了才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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