叁拾肆-叁拾伍 (第5/12页)
目待死,一张脸是如茫茫雪后天地俱寂的绝望,只剩两行清泪止不住地滑下。 寇边城冷清清看着他,看着那泪水扑簌扑簌,一滴一滴打湿了自己的手背。 方才鹿临川字字泣血地追述过往,实则他也记得,记得居于鹿府的那些日子,自己每每被旧伤折磨得睡不着,那一点点大的粉团子总是跌跌撞撞跑出门,又跌跌撞撞抱着药罐子跑回来,非抢在婢子前喂自己喝药…… 月盈亏,花开谢,十载不是同胞胜似同胞的手足之情,怎么会不记得? 这一夜先失挚爱,再失至亲,明明似过了百年千年,可帐外犹然乌黑一片。 这一夜实是太过漫长。 “你走吧……”寇边城慢慢松开指关,转身背对鹿临川,将一双含泪的眼睛藏在阴影之中,“我说了不算,你说了也不算,是王是寇,是功是过,自有千秋青史论断……” 营中军士复又循声而来,鹿临川一见四渎八盟里的几张熟悉面孔,宛若溺水之人见得救命稻草一般,立时扑上前去拉扯住其中一人的胳膊:“当初起事不正为了‘清君侧、诛魏阉’,恢复我大明朝堂清明?而今魏阉已倒,皇上又年少英明,为何诸位大哥却变了心思呢?” 见这人垂头不答,便又转向问向另一人,一个挨着一个,嘶声力竭地质问。 直到有人终不忍见他这般疯癫失态,回了他一句实话: “这天下凭什么定得姓朱呢?把那大明皇帝拉下龙椅,我等便是开国功臣,封疆大帅,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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