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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背海游水上岸的家族 (第7/25页)

脱地瘫坐在塭岸喃喃自语,直愣愣地看着红蛋,拿在Sh濡的手心上,晕开了一片赤红,他七手八脚地胡乱剥了一颗来吃,也将油饭囫囵吞下肚。

    事实上,相较台风带来的几级强风,对作塭人来说更恐怖的是西南气流来带的超强豪雨,因为自山上冲刷而下的水,破坏力有如千军万马,彼时曾文水库尚未兴建,八七水灾前几周水利局刚好正着手进行规划,采用土石坝设计,并选定柳藤潭为坝址,甚至八年後才动工,台南完全缺乏水库防汛的保护。

    谢水木小时候听曾祖父谢缠回忆五鲲鯓的耆老提过,清道光3年1823有一次台风夹带豪雨,大洪水夹带崩山裂石的大量土石流,一路直冲而下,将台江内海淤塞成为陆地,安平港与鹿耳门港也成为平地,也因此让原本悬浮外海的七个鲲鯓浮洲,更有接近内陆的错觉。甚至当时曾门溪还因此向北改道流入外海,出海处变成七GU乡。

    他记得曾祖父当时感慨地告诉他:「阿木仔,我们作塭仔人靠水养殖虱目鱼,但水也随时能将一切夺走;海水撑起了我们这片鲲鯓浮洲,但下一秒也能将立足之地给沉下去;当初祖先选择远离陆地族群抢夺、杀戮的一切,定居这片外海,但是沧海桑田,最终也会将我们推回众人竞争的陆地。你千万要记住,没有什麽可以永远拥有的,谢家的这连片鱼塭也会不见或易主的,但宅心仁厚才是不会变故的,这才是你要守住的家业。」

    曾祖父四十多年前的叮嘱言犹在耳,意外地安实了他此刻面对大自然考验的忐忑,人总得在注定的巨大失落之前,才真正明了什麽是本自俱足,且突破生Si的界线。

    谢水木再度起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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